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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雁俏雁】花落抱琴眠(上)

※九界AU,清水无差,OOC

※失明心机雁,腹黑盟主俏,断云石拟人

 

这几日春雨连绵,山房外头的苍松翠柏被洗刷一新,颜色更鲜活了些。山房的主人对雨天有别外的好感,他叮嘱小仆将琴室的北门卸下,又遣其拆去了南墙,挂了一副珠帘,流苏曳地。春风卷着珠帘,发出玉石碰撞的璁珑之音,混在细密的雨声里,格外轻盈好听。雨停的时候,雨水顺着瓦当和滴水落下,正好落在小仆预备的琉璃盏里,音阶不一,错落有致,又是一支奇异的曲子。

山房的主人喜欢这样的声音,他笑的时候,他养的两只鸿雁就会衔来花叶,带着春雨的润泽,放在他的手上,然后讨好地蹭着他的手背,发出欢愉的鸣叫声。

山房主人唤小仆取来“系舟”,焚了一丸新制的香料,盘膝而琴。他抚琴的姿势很优美,目光却从未落在琴弦上。面北而望,琴声旷达,即便春雨又起,依旧中正平和。

小仆入屋放了一盆炭火,架了铜壶,用火钳子在炉上拨弄了两下,不甚愉快地通禀道,“先生,那个人又来了。”

山房主人未停下手上的动作,笑道,“你似乎不喜欢他?”

“他每次来,都带着很重的血腥味。”

“那不是他的血。”

“所以您不担心么?”

“下雨天,血腥味很容易被冲淡,那些刻意的痕迹,也很快会被掩盖。”

“先生……”

“去吧,请他进来避雨。”

心知抗议无效,小仆板着脸退了出去,将屋外撑伞徘徊的青年迎进山房。

 

俏如来接过少年递来的毛巾,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发梢,余了双手握住茶盏,温热的触感令他觉得舒服许多。接连几日被追杀,他觉得有些乏累,奇怪的是,只要一靠近这里,那些暗杀者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。他确认了附近没有阵法的痕迹,也无甚奇异之处。若真要说与他处不同,便是这山房中时不时传出的琴声。

“多谢小哥。”他道谢得真挚,少年却不怎么领情。他想了想,从怀中掏出一小卷绢书,双手递到少年跟前,“前日先生留与我的谜题,俏如来侥幸破解,望能拜会。”

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他不大情愿地接过绢书,交代俏如来稍等,遂去通报主人。不多时,少年归来,请俏如来移步琴室。

 

俏如来走进琴室的时候,琴曲刚完结最后一个音。待余音散尽,少年抱过主人怀里的桐木琴,安置在琴架上。俏如来扫了一眼室内,发现了一处不妥——

琴室里,没有烛台。

山房的主人摸索着起身,转向俏如来,却没有看他。

他不是不想看他,而是,看不到。

这个自称高鸿离的青年,英姿俊朗,气宇轩昂……双目失明。

俏如来没有多看,也不敢多问,他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,同对方相谈甚欢。

雨渐小了,俏如来看了一眼天色,向主人问道,“先生的琴可有名字?”

“系舟。”

“《庄子》有云:巧者劳而智者忧,无能者无所求,饱食而遨游,泛若不系之舟。先生名之系舟,想来心有牵挂,不知为何事所忧?”

“一名字而已,史公子多想了。”

“先生对王摩诘可有看法?”

“世人谓其诗佛,我无异议。”

“安史之乱后,王摩诘半官半隐,置辋川别业,倒是别有心意。”

“哦?”

“别业选址,距国都长安九十里,又距隐士名山终南山一百二十里。位居其中,既可品味山水之乐,又能顾及庙堂之志。”高鸿离的脸上一直挂着似是而非的笑,俏如来说到这里,瞧见他眨了两次眼睛。“听先生的口音非中原人士,先生是羽国人?”

“何以见得?”

“琴室高阁,先生面北而琴,琴声中又夹带思乡之意,不难猜测。”

“中原的北面,也可能是苗疆或道域。”

俏如来看了一眼廊上那对相互依偎的鸿雁,对高鸿离说道,“候鸟的特性,这个季节,它们应该在羽国。羽国人豢养鸿雁,多为传书之用。中原虽有‘鸿雁传书’一词,但信使实为飞鸽。”

“我是羽国人,又当如何?”

“此地虽在中原境内,离羽国也不算远。”

“羽国在东北角,如何不远?”

“九界多属位面之差,得法自然须臾千里。先生的居所位于中原腹地和羽国边界中点,不正像王摩诘的辋川别业?先生有志,不在羽国。”

“高鸿离不过忙里偷闲的普通人,史公子如此作比,倒是折煞我了。”

俏如来起身,长揖一礼,“前日先生说,只要俏如来解开绢上谜题,便可应允我一个要求,可还算数?”

“在我力所能及、不违背意志的范围之内。”高鸿离补充道。

“那么,请先生随我回正气山庄。”

 

高鸿离应允了俏如来的请求,但没有马上动身,他需要时间整理行囊,遂让俏如来三日后再来。夜里小仆给主人铺床,多放了两块炙石暖被子。他拍了拍被子,转头看向抱着暖手炉坐在床尾的高鸿离,抱怨道,“先生干嘛要答应他?”

高鸿离笑了,“人家可是武林盟主,我不过一介文弱琴师,哪敢推辞?”

小仆不屑地嗤了一声,“您文弱?那追杀他的那群人是怎么死的?”

“啧,小石,你这么问我,我看不见,又怎么知道?”

“叫我断云啦!您盲狙,不需要看!”

“小石……”

“断云!是断云!”

“好的,小石,去把锦盒里的信给地北捎上。”

抗争无力,小仆耷拉着脑袋去取信。地北是那对鸿雁里雄雁的名字,雌雁叫天南。小仆给它项上的信筒里塞了信,密封好,放它离去。地北离开时不忘跟天南依依惜别,低空盘旋了两圈才飞远。

被秀了一脸恩爱,小仆只觉得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,赶紧回屋去了。

高鸿离还没睡,躺在床上等着小仆给他念书。小仆搬了张马扎过来,书读了两页,又想起白日里的事情,对高鸿离说道,“先生真要去正气山庄?”

“怎么又问这个?”

“我们不能回羽国吗?有陛下在,谁敢动您?”

“羽国……太冷了。”

小仆噤声了,他的主人曾经也是健健康康,如今目不视物,还身染寒疾……

高鸿离缓慢伸出手来,摸了摸小仆的脑袋,“听说正气山庄有温泉呐。”

 

俏如来接高鸿离的时候,小断云还是一脸不高兴,待到了正气山庄,被俏如来塞了一堆机巧玩具,这才容色稍缓。高鸿离听着俏如来左一句“断云小哥”、右一句“断云小哥”,把自家小仆哄得尾音上扬、笑声轻快,不由得摇了摇头,笑着叹息了一声。

西厢一早就收拾妥当,只等高鸿离入住。俏如来没忘了命人照顾他的鸿雁,却发现少了一只。

“既然搬家了,通知故人一声,不妨事吧?”高鸿离道明了雄雁的去向,俏如来忙应了句不妨事,又交代他诸事如在己家,随意便好。

这话高鸿离就不爱听了,他扯住俏如来的袖子,不满道,“住西厢自是客,如何当做己家,如何随意?”

小断云见主人不满,即刻弃了那堆“糖衣”,瞪着俏如来。

俏如来顺势握住高鸿离的手,笑道,“是俏如来失言了,让先生住西厢着实委屈了先生,请随我来吧。”他说着,牵着高鸿离的手就要往回走,小断云连忙蹭到中间,隔断二者的联系,又把高鸿离的手搁自己肩上。俏如来苦笑两声,没有计较。

这回俏如来是把人请到了东厢,还是住自己隔壁。他白日里在家处理公文,听着隔壁传来的悦耳琴声,很是惬意。

但是断云很不高兴。

高鸿离的寒疾日重,俏如来虽请了名医诊治,却不让他离府寻药。这哪里是请人做客,分明是变相软禁。

“先生,您当初为何出手救他?人家可是防您都来不及。”夜深人静的时候,小断云对高鸿离低声抱怨。

“我来历不明,追杀他的人又在山房附近消失,他自然对我有疑。”

“您这是何苦,人家防着您,您偏偏往人家脸上凑。”

“小石,你这是在说你家主子我贱吗?”

“我可没这么说,还有,是断云啦!”小断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,又道,“先生,我们离开吧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您的病不能再拖啦!”

“可我还不想走。”

“啊?您对他有兴趣。”

“嗯,是有点兴趣。”

小断云忙道不好,“不行啊先生,这样不行的!”

高鸿离不解道,“怎么不行了?”

“您就算要断袖也不能断在他身上,咱羽国可没有和亲的亲王!”

高鸿离上手就是一个爆栗,精准无比地弹在小断云的脑瓜子上。

小断云“哎哟”了一声,揉着额头没好气道,“先生,我这是为您着想!”

高鸿离懒得弹他了,直接气笑了,“你这想法很特别,可否换一个?”

“要么……中原来个和亲的盟主,倒是可以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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